(签约稿4)
“孩子”,在某些特殊的时间,特别的情景里,不单单超越了年龄的界别,也许你此刻就“像个孩子”。“孩子”是什么?“孩子”是一颗喜怒无常的童心;“孩子”是一张爱生气吃醋的小脸蛋;“孩子”又也许是一种争强好胜的性格;“孩子”亦或是一颗“摆谱,充面子”的虚荣之心;这就是一个“孩子”。不论你的年龄有多大,有时候,你就像个孩子。
这一天中午,母亲给我们父子四个准备好午饭后,又到饭店里干活去了。恰巧那一天,家里除了我们父子,又来了许多的客人,这其中有继父的朋友,也有两个妹妹的朋友。我、继父、和他的朋友们一起在底楼用餐,两个妹妹和她们的朋友在二楼的电脑游戏前面,边玩边吃。
我正津津有味地大口啃着骨头。忽然,“来!小伙子,和叔叔干一杯吧!”坐在我对面的陌生叔叔,邀我对饮。
这是我没想到的,于是我赶紧擦了擦手上和嘴上的油渍,笑着站起来尴尬地说:“叔叔,实在不好意思。我从来不会喝酒,对不起!”这让他也有些尴尬了,看起来我有些不买叔叔的账,不给他面子之嫌。但为了赔罪,我马上为自己倒了一杯饮料,站在他面前笑着说:“叔叔,以饮料代酒,我敬您!”我说完,一口气把杯中的饮料喝完了。与我对饮的叔叔也站起来为自己斟了一杯酒,他先说:“小伙子,你这么大年龄了,竟然还不会喝酒,你有点像小孩子哦!”他接着说:“虽然你不会喝酒,但你很聪明。我看好你,叔叔也干了。”喝了这杯酒,他也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终于在继父的面前,交上了一份满意的答卷,他见我如此行事,欣慰地笑了。
我明白“见好就收”这个道理。于是,我说自己吃饱了,离开了餐厅,上了二楼。
走在楼道间,我就远远的听见笑声、吵闹声不绝于耳。看来,家里的“俩猴孩子”和她们的小伙伴,玩得不亦乐乎。这“笑声”也让我加快了步伐……
我已悄然而至“潜伏”到她们的房间门口,她们竟毫无察觉。轻轻地、悄悄地,我走一步,再走一步……
“干什么呢!你们俩兔崽子!也不带着小客人下楼吃饭!”她们耳旁的分贝从零一下飙升到150,为的就是让她俩的小心脏受点刺激,但她俩却无动于衷,倒是险些吓坏了身旁的小客人。
大妹两只手把在键盘上,脑袋上耷拉着耳机,嘴里嚼着口香糖,面不改色地说:“去去去哥,哪凉快哪呆着去。等我们过了这一关,你再来‘骚扰’我们。”小妹左手狂点着鼠标,右手挥舞着MP4,头上戴着用气球做的辫花,也趋炎附势地说:“哥,你这招已经过时不奏效了,你吓不住我们了。等我和姐姐过了这一关,再陪你这个孤寡老人聊天啊!乖,先到那边坐一会。”
“嘿!俺的亲娘啊!”看来21世纪的“蛋蛋后”一个比一个潮,妖得很啊!跟她们一比,我这个九零后显然已经OUT了!我还从来没有体会到自己竟是如此的多余,在她俩眼里,我的形象已经不是兄长、哥哥了,而是可有可无的空气。
我也要发飙啦!“嘿!你们两个小鬼,我今天发善心,准你俩玩一次电脑,这么快就不认得你哥是谁了?你俩下去!下去!《变形金刚4》,我还翘首以待着呢!该我了!”我说着就准备轰她俩,她们哪里肯服从,屁股坐在椅子上就是不挪窝儿,还咯咯咯地笑着。大妹被我推的笑了起来,口中还念念有词:“呵呵呵!好痒,哥,谢谢你给我挠痒痒!哥你再使点劲,我们就下去!”小妹也嘻嘻哈哈起来:“打游戏,荡秋千,感觉很爽嘛!”
(朋友们,你们看看我这俩妹妹,顽劣到了什么地步。)
她们的朋友,旁边那位小女孩看着以前发生的这一切,从椅子上站起来很腼腆地说:“小静(大妹)、小玲(小妹)咱们还是出去玩一会吧,让大哥哥用电脑吧。”大妹听了这话,仍不屑一顾地说:“没事!你就坐好吧,我哥他逗咱们呢,继续玩。正好让他给本大小姐挠挠痒痒。”
“哈哈哈,哥继续啊,舒服!”小妹笑着说。
那一刻,我很苦恼。同样是“小妹妹”,为什么我就摊上了这俩“泼皮破落”的妹妹,而旁边的那个乖巧的小女孩,我到真希望她是我的嫡亲妹妹。
我们姊妹仨,还在嬉笑打闹着,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磅!”一声巨响,盘在小妹头顶上的一个小气球,被我不小心挠碎了,刺耳的爆炸声瞬间把小妹吓哭了。我和大妹都停嘴罢手了,小妹一边呜呜咽咽的哭泣着,一边趴到了床上,我们怎么哄也哄不住。
“玲子,别哭了,我……”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九岁的小妹脸上挂满了泪花,生气地说:“都怪你!我给你告妈妈呀!”
大妹这时将她抱在了怀里,安慰她说:“宝贝不哭,姐姐替你做主。你想让哥哥受到什么样的惩罚,或者你需要他答应你什么条件?你才能原谅他,都告诉姐姐。”
小妹听了这话,不哭不闹了。开始以战胜方的身份向我这个投降者讲条件。小妹撅起小嘴说:“他首先吓坏了我,弄疼了我。第一,姐姐你替我朝他的屁股上狠狠打三巴掌。第二,他得陪我气球,让他给我买很多的气球,还有棒棒糖!第三,让他得答应咱们,带咱们去广场玩!”
我听了小妹这三个条件,心里不由窃然一笑,小妹真像个孩子!哦,她本来就是个孩子。
大妹听了莞尔一笑:“好!没问题,咱们一个一个的来。姐姐现在就替你报仇做主。”她说完这话,立刻走到我跟前,冲我使了个眼色后,抬手就打我的臀部。我也和她配合起来。我真如屁滚尿流般嚎叫着:“哎呦!疼死我了!文静‘姐姐’,快快住手吧。小的我再也不敢欺负您妹妹了,饶命啊!”其实我和大妹现在的角色,真有点像周瑜和黄盖——愿打愿挨。看到这一幕,悲伤中的小妹已经被逗得破涕而笑了,但她还撅着小脸说:“好了好了,姐姐咱们就暂且饶过这厮吧!不过,他答应给我买气球,还有带咱们去广场,必须去!”
没办法,今天我算是被小鬼缠上了,但既然答应孩子们就必须说到做到!我笑了:“好好好,咱们买气球、去广场。哥不给你俩花钱,还能给谁花钱?”我不经意间,对着孩子们掏了掏自己装钱的兜。没想到,我竟在这时捉襟见肘了。孩子们都看着我,可是我掏遍自己所有的衣服口袋,只掏出了两块钱。“两块钱啊!”一个大小伙子身上,只有可怜巴巴的两块钱啊!那时,我自己都有些羞臊了。站在旁边的小女孩,其实已看出了我的窘境,她惊讶地问:“小静,你哥这么大了,身上不会就装了两块钱吧?”还不及大妹回答,虽那时面红耳赤,但我仍硬着头皮笑着说:“怎么会呢?小姑娘,你误会了。我先拿出这点零钱来让你们买点零食的,当然这也有些不够对吧?你们现在楼上等我一下,我的钱在放在楼下了。”我话音刚落,就跑下了楼。对天真无邪的孩子撒谎,真是不可饶恕的罪孽!
我哪里还有钱?我是到楼下搬救兵去了!刚到楼下,就看到继父也和我一样“面红耳赤”了。不过不一样的是,我的“面红耳赤”是迫于无奈的,他的“面红耳赤”是自怡自乐的。我走到了他面前。
“爸,能给儿子点钱吗?”我在他耳边低声细语。
他捋着僵硬的舌头说:“要钱,干,干什么?”
“救火。”我故弄玄虚。
他一听这话,立刻站起来说:“什么?咱,咱们家着火啦!在哪,快倒水浇火啊!赶赶赶紧带我去!”他这一惊一乍,宾客们也有些惊慌失措了。我见他这醉醺醺、又火急火燎的性子,不由的又被逗笑了。这是大人吗?我安抚好大家紧张的心情后,又把他带到了我的卧室。然后我把自己现在的处境,内心的想法全都告诉他了。翻来覆去向他说了三遍,这个醉鬼终于明白了。
他摇晃着脑袋,满嘴酒腥味儿地说:“哦!我弄明白了!原来这钱是给我儿子充面子,撑场面的。这钱爸一定给,嘿嘿嘿!”他一边说着,一边摇摇晃晃。我赶紧把他扶在了床上。他掏出兜里那一张张的“大团结”,他说:“儿子说吧!要几百?爸都给,咱们老百姓今个真高兴!”看来他真的喝高了,竟唱上了!那笑容就像个孩子。
我赶紧拦住了它,我说:“爸,用不了这么多钱。我就拿几十块钱。”我说着,手里攥着四十块钱,把剩下的整理好,放进了他的大衣口袋。也为他盖好了薄被。就当我快要离开房间时,忽然“儿子!过来!亲老爸一口再走。呵呵呵…”他在睡眼朦胧间将这句话说出口。他真的是个孩子!我看着昏昏欲睡的他,心里忽然有一丝怜楚。他那渐渐衰老的容颜,枯燥的双手,再想想他为了这个家整日风里来雨里去的奔波,今天难得休息……“父子之吻”最纯洁感动!
现在想想,我那天朝继父要钱充面子的心里,无疑更像一个孩子。
安顿他午休后,我下楼婉转的辞别了聚餐的客人们。她们也下来了。大妹问:“客人们都走完了吗?”我点了点头。小妹这时兴奋地说:“哥,你应该找到钱了吧?快带我们去去广场玩吧!”三个小女孩,这时想簇拥着我出家门。但我说:“你们等一下!收拾完这茶几上的烂摊子,要不然妈一中午‘受苦受难’,回来却依然得‘遭罪’。收拾好了,咱们再出去玩。这是命令!”虽然,我态度有些强硬,但孩子们都通晓事理。我们开始整理桌上的锅碗瓢盆,剩饭剩菜。
我很庆幸,每次与时间赛跑,我都会赢。当我们齐心协力清理好家中的一切杂物后,母亲还没有回来。
我们——这群孩子,此刻才敢言“自由”。要学会若予己自由,须予他人自由。
自由的孩子们,奔向了自由的乐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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