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为那红尘一世,负了流年,乱了浮生。倾覆一生心血,望断北国风光江南温婉,只为弃这陌上烟雨,寻那陌上烟雨。
流年暗转照旧人,不是当年凡尘客。
当年,我出生在一个巴掌大的小小村庄;当年,我还穿着开裆裤屁颠屁颠乱窜;当年,我酷爱爬到院里的黑枣树上听蝉鸣,随风轻轻摆动;当年,我抓过花田里蹁跹的彩蝶,吸过槐花里嫩蕊的甜汁,嚼过初春的榆钱;当年,我还可以依偎在爷爷的怀抱,听故事和小曲,还有鸟笼里百灵鸟的和鸣;当年,我喜欢老屋门前的那片小树林和那片桃林;当年,我还是那个跑到人家的桃园里偷摘一个桃子抱起就跑的调皮的孩子,我还是那个看到别人的风筝也会争着买一个的任性的孩童,我还是那个为了心爱的小玩意被弄坏而跟别人大干一仗的气盛的孩子,我还是一个想笑就大笑,当哭则大哭没有穿着隐身衣的小家伙。
“当年”,一切都是那么简单,“孩子”都是那样单纯。当年就算在大雾,孩子的眼眸都是闪烁的明亮的。
韶华易逝,我们都长大了。我再也走不回那跫音缭绕,青石铺地的长长街道;再也看不到雨巷里擎起的油油的花纸伞;看不到那挂在乡间小路树枝上的夕阳和月亮;看不到那最最朴素的撑篙少年和那最最漂亮的卖花姑娘……记忆就像一场无声的黑白电影。那深深浅浅支离破碎的片段,串联起来的故事,轻轻碰触便能抖落一地,在经不起回忆。
长大和不长大的区别,就是不仅多了一份淡然,也多了一份愁苦;就是不仅多了一份愁苦,也多了一份淡然。我想,大凡经历过成长的人都有如此的感受吧。
世界变了,“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只是一幅画了,“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也只是个梦境了,我也变了。
对于任何事物的热爱,都注定是一场炼狱般的非自由。
当阅尽人间风浪,铅华洗净,素面朝天,终会发现如此久的红尘颠倒只是一场错误。端起饭碗,就只能放下笔墨。给予爱情一场安暖的回报只是一个借口,我翻开书页,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暇,纵无复葬花人,好美!
是谁说了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见,真好!是谁说了一句人生难得糊涂,真好!
生活给了太多的未知,在这个时代,它所激发的任何所谓的热爱,或多或少、或真或假,都是一种画心,是禁锢了的精神和灵魂。
我有过热爱,也有过追求,它曾伴我成长,给我欢笑,虽然它只是个襁褓里的婴孩,它让我感到希望——成长的希望。当我准备将它怀抱出手的时候,它却哭了。是啊,这个世界太陌生了,陌生的只让心生恐惧。
所有安静的时光,我都想用来祭奠爱情。一直都想就这样安静下去,看那朦胧的迷雾渐渐在眼中模糊了那心中人的模样,看那温暖的岁月划过指尖却没有了爱的微凉。原来佛也是会骗人的,他告诉我,前生我等了你五百年,而今世却换来一生的擦肩而过。我真想倒退到那一场转世轮回中,寻找前生我曾为你投下的三生石,看到底是写了一句这么爱你到底为什么,还是那句问世间情为何物!然而,我再也不要轮回了,怕了,让这一切沉淀在前生,埋葬在今世。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拒绝泅渡的爱情,原来只是一场诗经往事!
十一月末的初冬,早已凉透,又怎堪一场冬雨。我的世界仿佛没有秋天,直接从盛夏的骄阳里将我冻结,身体的防御机制纵然在顽强,也不过是装装样子,当用心来抵御寒冷的时候,其实我早已经不觉得了。
许久没有出去公园走走了,窝在宿舍。不知此时的西沽是否也已换了另一番样子,还是依旧呢。想必那些高大的白桦也已如我窗前的这棵老槐树,叶落殆尽,那些泉眼呢,早该快要流不动了吧……我想,唯一不变的也只有纪念馆门前的那尊陶老夫子的石像了吧,还有他穿越千年,眼神中依旧不减当初的安然闲明与心怀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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