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被医生判定选择性失忆。不难的,自嘲道:“没有记忆的人还真是可怜。"
一切都在没记忆的脑海里被抹去了。似清风难以握紧。
这一天,被成功的炒了鱿鱼。心烦意乱的我只好回家避避。踏上回家的路,竟迷茫的忘了回家的路。沥青路是否加宽了呢?“三年,改变了好多。”秋季的树叶擦这车窗,只是一时的滞涩又继续飞去。伸手感受下秋季的微冷,呼吸下归程的空气。“似乎和家乡不同。”对,我是失忆了,但感觉还是很灵敏的。
“妈,我今回去,记得开门啊!”我只发短信,不打电话的毛病已经很多年了。回复迟迟没来。
我凭着感觉回家,叩门。没人回应,低下头笑笑。我居然凭感觉走到锅炉房的小窗,庆幸,他是开着的。顺着它爬了进去。不禁哑然,总觉的哪里不对劲呢?三年了,我微微发福的身体,居然可以轻而已举的爬了进来。脚下被什么硌到了脚,蹲下身子摸着躺在地上的砖块。我明白了,这是新砖,它混着泥土的气味。笑了笑,母亲早有准备啊,让我顺着仅有的回忆回家了。大脑皮层微微的颤抖了。那么轻。
没看到家人的身影,家里的陈设还是那样。那缺一块的桌案,总觉得与我有关。藤蔓已经遮住了窗户,那么绿。还有那按电池的无线鼠标还是那样老式。仰起头总会看到老爸的书柜里放满了我的荣誉证书。记忆和我开了个玩笑。
“啊,还真是香。”我踱步下了楼,望着满桌的饭菜。用手练起几块尝了尝。母亲,不知何时出现在我的身后,他轻轻地用筷子打了我的手。“回来了?”老爸的声音还是那么直击心房。记忆中,爸爸眉间有我最爱的皱。站在小道上,看着老爸穿着老北京布鞋,和群喜木门独有的工作服,那眼镜片模糊的要我看不清他的眼神。更惊讶的是,身后还有三个老大不小的门徒。他们望着我,低头微微叹着气。真的好眼熟。
我倚着老爸坐在他身侧。我们谈起了分科,今年弟妹高考分科。“选理科,就读于医科大学。选文科,就上法学院。”我冷不丁的说了句。“自己决定。”我茫然的抬起看着他,怎么想再说我的高中呢?父亲翘着腿靠着墙吃饭,母亲倚在冰柜旁站着,就连学徒也停下筷子望着我。“擦擦眼镜吧。”老爸递过眼镜,深凹的眼眶,无神的双目。谈话有点进行不下去了。“来几袋酸奶。"我和学徒们默契的用酸奶浸泡了米饭,换了勺子吃饭。好奇怪的勺形,整个畸形的鸭脖。
三年的外面生活,习惯了胡乱的吃饭。现在,吃着家里饭总有种贴着心的感觉。”去盛饭,就你去。”我笑着去了。
饭菜很香。
“喂,上来。”迎着姐姐的呼声踏着小碎步跑上楼。“着小背心美吧?”我揪着自己的衣领,这小背心我穿了一件啊!他好像被染了色,上面系着红符。一直觉得吉祥,小背心也就一直穿了。“这裙子不错。”我径直走进卧室,从抽屉拽出了一样的裙子。一转头,满床的照片。好多好多。
向来不喜欢把自己看成失忆的疯子。即使刚开始听到消息是,我也出奇上午镇定。或许,我在小心翼翼的保护自己。突然间,向原子弹瞬间爆发般,狂吼“我是失忆了,不代表我不会爱了。”扯着床单,抖乱了一地“回忆”。照片蜷缩在墙角,有着明显的折痕。照片中的人脸也扭曲了,变形了。身后的玻璃花散落了一地的花穗。
“我们不想你在拥爱的路上走远了。”我会弟弟紧拥了。我出现了幻觉,好多事涌入脑海。
我明白了,我没有失忆,医生失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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