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很是怀旧,有人说这是心老的表现,而我还这般年轻,正是所谓传说中的人生精品,却常常做些童真时代的趣梦。
童年的趣事,已是许久的事了,三十多年前,当我还是翩翩少年时,国家也似乎忘却了教育,无忧的童真只知道除了每日三餐的温饱那便是快乐的嬉戏了,大多不知学业重要而去用功努力。父母送子女入学也只当是‘关关水’罢了。以至幸福得每日放学之余,便和同学、朋友相聚玩一些贫瘠的游戏。
那时生活艰苦,缺柴少粮的温饱都成问题,哪有什么丰富的物质器具游戏,大多随处拾些遗弃的物具和旧砖树草,讲定些规则,游戏便是开始。不象现在孩子们又是电脑又是游戏机,还有变形金刚、魔方等什么的应有尽有。
那时的天很高很蓝,那时的云儿很近很白,河水也清澈甘甜,四季游戏更是好玩很多,那时童贞的笑声无忧无虑,大家一起在春天里捉迷藏,在草堆边追逐,用黄泥做坦克、手枪,在土墙圆洞里用草掬些蜜蜂,放置在小玻璃瓶中喂些油菜花养着,那时喜欢用鞭子打树干做的‘老鼠’,喜欢惯纸宝和玩智慧趣味的挑柳条担的花木棍子……
夏天到了更是喜欢得很,中午午休大人看着也不想睡去,偷偷溜出捕些知了让它鸣唱,又在土里寻些幼蝉回家烤着吃,有时也天真得捉些蜻蜓放在蚊帐内让它吃蚊子,晚上有时捉了许多莹火虫放在透明瓶内,一闪一闪好看得很。
天热了小伙伴们便相约去河边洗澡,有的头顶着荷叶游泳,也有的用纸卷些干枯的葵花叶子学着大人们抽着烟,用力吸时眼泪便被呛咳得直流,好笑得很。更有趣的是,有时打水仗抢占根据地,大孩子们有的口叼麦介管呼吸,头顶着西瓜皮潜着水抢滩登陆,开心得很。
但也有许多险难教训,是一生忘不了的,记得有次我差点被淹死,九岁那年当时和许多孩子一起到太平桥边小南河里洗澡,因为不识水性只好在水边嘻戏,当时人很多,玩伴们有的在沙滩上玩碰沙球,有的相互开心地打着水仗无忧地闹着,一不小心一个玩伴被卷入深水处,我在他的身边,他不会水却本能地抓住我的手拖了一把便上得岸去,一下子我只觉得眼前一黑便沉落深水,当时我只觉得水在我头顶浪而浪的,身体随着水潮左右摇摆,头发在水面像水草一样漂浮不定……
感谢上苍赐于我一颗冷静的头脑,不然现在我早在天堂看着你笑了。我的人生遇到几次命悬一线时都是这般冷静过来的。记得当时两手狂摸却无一物可附,慌乱中我心明似镜,我知道嘻戏的水流随时可带我走向另一个世界,只好努力地屏着气,尽力地保持着身体的平衡,冷静地分析着脚下的高程,慢慢地用脚指扒地一点一点向岸上移动,就像电视剧里霍元甲在水中搬着石头走上来一样。
生于死的考验,动与静的努力,一番挣扎,终于浮出水面捡条命来,上得岸去脸如纸白,喘气之余见人潮依旧嘻戏水花满天,什么都未发生似的,哪个又知道那一刻的险惊。
还有一段伤心的记忆是;有次几个伙伴去‘拷跪闹’,游戏首先是画一横线定些距离,各人捡几块古时旧砖每人一块摆站在那里,几个人便拾小砖按顺序向对方站砖扔去,如被砸倒便输了一边跪去,有次我和几个小伙伴下午放学后在门前空地上也这般玩着,我输了便在一边跪着,不知怎的跪着跪着头昏得厉害的很,后来怎么回家的我是一点都不知道了。
只记得夜里我在母亲背上醒来时大脑清晰异常,经我母校一小到医院二、三分钟路程,周边一片寂静,昏暗的路灯下,除了匆匆的沙沙脚步声外,似乎针掉地下都能听见,眼睛所见的一切更是到现在都还留脑海,目光炯如猎鹰,电线杆下橙色的街灯有几只飞蛾拚命地扑朔,街边有家木门烂洞处吱吱先后跑进一大一小二个老鼠,还有不知谁家的小狗在黑暗的墙角啃嚼着无肉的骨头,眼睛却如二个绿扣不停闪着光儿观察着我们,什么都清楚如昼,我真的相信这也许便是死前的回光反照……
当我再次醒来时已三天后了,可怕的急性脑膜炎让我从死神那里诳了一程却又走了回来。
童年的秋天也是很热闹的,晚上打着手电筒用叠好的纸筒寻着声音掬蟀蛐,回家当宝贝似的在旧缸内放点土夯实养着,有时喂些青豆或米饭粒,什么二叉、三叉、油古鲁、大衣、宝衣、小红头、独跨龙、饭蟀蛐,许多许多记不起名儿来,油古鲁、三叉、饭蟀蛐是不打斗的,别看儿伴们胆儿小,可掬起蟀蛐可是坟堆里都敢爬的,拾得好种笫二天早上天一亮便各自拿出嗷嗷斗了起来,一群小脑瓜围着蟀蛐盆斗得天都不见,有时玩得兴致便赌些糖吃。
冬日一到,课间休息时,男生干起车子,女生便踢起毽子来,好不热闹。更有趣的事有时人多晒太阳便靠墙站立一排,挤“油榨”取乐,游戏的人员不分多少,大都两边用力向中间挤着,每个人用脚撑力附墙而行,中间人双脚撑着坚持胜利,如把持不住被撵了下来,便又重回两边挤了进去,如此这般取暖取乐,直弄得一身臭汗但却快乐得紧。
冬天下雪的日子打雪仗堆雪人玩的更开心得很。那时的冬天特别的冷,屋檐下冰冻榴子闪烁耀眼,如柱似瀑又象拐杖,千姿百态,大家放学的时候总喜欢摘些冰冻榴子,一路仗剑嬉戏,有时渴了便咬得二口,直嚼得咕吱声响,甚是热闹。要不是腹中无物,定会忘了归家。
冰封的河面上来回走着过往的行人,厚厚的冰早让走亲串门的人近了许多路程,孩子们三三两两拿着凳子倒放在冰上推着,一路欢声笑语。偶尔传来嘭的一声,那定是有人摔了一跤,想要起来却困难得紧,少不了又嘭得二声。
最难忘的是有一次,家门口几个儿时伙伴有次玩累后口渴,便商量结伴去塘对岸偷西瓜吃。那晚恍如昨夜,月色清纯如银,碧绿的水塘蛙声一片,对岸三百米左右的瓜地里凉棚下支撑着一白色的蚊帐,不均的呼声中瓜农仍在守护着他二亩快要收获的果实,风静衬着二个月牙的清辉,一切都似一幅水墨画,宁静而美丽。
大家一行5―6个人悄悄入水游戈,不多时上到对岸便像侦察员一般冲入田内,各自激动满怀地寻着瓜,大家正挑得兴致,也不知是谁不小心弄出响声来,只听一声大喝:‘哪来的兔仔子’!大家知己发现,一哄拼命逃向路边,瓜农便下床一路追去,眼看越来越近,不知谁喊了一声‘散开!’便自各分开了跑。
我有一儿时玩伴小名‘老闷’却是固执,因抱着瓜儿的便跑得慢些,边跑边是回首,眼看就要被抓却还是死死抱着瓜儿不肯放手,慌恐中不择路段地狂奔,只听‘扑通’一声便一头扎下生产队路边的大粪窖里……远远地只听见瓜农站在窖上恨恨地发着狠儿,老闷却站在池内一身粪臭无论是不敢上窖的,窖上窖下如此相持,几分钟后瓜农便骂骂例例地回了开去。
待那人走远大家又兴聚一起将他拉了上来,走了几步我那玩伴却又想起他粪池中的瓜来,于是便又跳了下去将瓜捞起爬了上来,大家一路欢笑奔向塘边将瓜洗净,分享之余不住赞叹“今晚真幸亏这个粪窖……”一片呼吃声过后,忽有人将瓜皮扔掉哄笑道,“好臭!好臭!你们看老闷身上!”大家这才感到阵阵粪臭,又是一片哄笑好不热闹。
这就是童年,他记载着那个年代的悲苦与辛酸,欢乐与泪水,童年的回忆是永生难忘的。
童年的趣事是许许多多丰富而多彩,童年的四季随着欢笑一路盼望着早日长大,而真的进入社会却又希望人生永如童真……
真的想背起书包再回到儿时的母校,拿一本书去操场上安静地边读边晒太阳。
童年的人生只有一次,但他早已远去了。快乐、苦难、纯真的童年就像儿时画在手上的表,永远记载着美好的时光。
(原创作者:劲竹)
文章内容不代表凯硕文章网观点,转载请注明出处:https://www.kanshuzu.com/qgmw/show/13037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