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同窗三年,是最美好的回忆。 ”
能在贵阳遇上万长生,是最大的幸事。
万长生是我的初中同学,睡在下铺,我们是同桌,也是同乡,更是兄弟。
我们是在医院相遇的,我去医院检查,他带着孩子去医院看病,离别十八年,人是物非。
在贵阳买了房子,做点小生意,娶妻生子,这是万长生最好的生活方式。真想不到,那个与我一起共患难的兄弟,如今过得如此的安宁,还娶了个贵阳老婆,在事业单位上班。得知我回贵阳上班,长生那张长不大的脸上充满了微笑与好奇,打发妻儿回家,拉着我到新添大道的一家小馆子吃饭,要好好叙旧。
“十八年没见了,你还是老样子,老刘,回来也不联系我。”
“我没你的联系方式,你也没进同学群,能怪我?”
“不怪你,怪我这些年没和大家联系,混得不好,这两年才顺了点。”
“混得好不好和联系不联系有什么关联,你啊,还是那么的要强,等下我拉你进同学群,有时间咱们回去找同学聚一聚。”
“行,找着你就好了,这些同学没啥意思,还记得我们打校霸的事不?”
“记得,当然记得。”
初三的上学期,学习紧张而戏剧着。
乡镇的中学,充满鸟语花香,每天都能听到花边新闻,坐在角落里的同学萎靡不振,他爬在桌子上,从来不听讲,一觉醒来,就从后门的洞钻出去,老师视若无睹,唯有一位老师能震住他,不会半途离班。班级上有很多混混,都是镇上的,但不欺负班级里的同学,我们班算得上团结,乡下的同学很少被人欺负。
有一天晚上,下了晚自习,我们洗了脚,正要关灯睡觉,发现王狗子在哭。
“王狗子,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去医院?”
“不是,下晚自习的时候,我们在一楼宿舍看打架,贺胖子用刀打了他。”
王狗子的堂兄王猴子解释着。
同学被打了,这还了得,同学们都起了床,这时候灯熄了,大家摸着黑,围着王狗子问。
“打到哪里了,要不要去医院?”
“贺胖子为什么打你,他脑袋有问题吗?”
“你和贺膀子有仇?”
“要不要告诉老师?”
“……”
人多嘴杂,闹轰轰的,宿管听见了,站在下面的操场上大喊:“三四班的,不睡想下来站操场吗?”
宿舍顿时安静下来,大家摸索着上床睡觉。
我和长生悄悄地商量着,要为王狗子报仇。
王狗子没告诉老师,也没有告诉镇上的同学,只有宿舍的人知道,而我和长生则认为,凭宿舍的十二个人,完全就可以报仇。
贺胖子是谁,那是有背景的,他二叔是镇上的一霸,无人敢惹,他爹有钱,能收买人心,贺家在镇上名声很大。名声再大,也不能无理打人,出来混是要还的,何况贺胖子只是初一的学生,初一打初三,要造反了。
在同学们的指引下,我和长生在课间时上了三楼,认了贺胖子,把我们笑惨了,又矮又胖,眯着个眼睛,我一拳可以打他吐血,这样的家伙,居然打了学长,打了我们的王狗子,简直太滑稽了。要知道,我们班的学生,有高一米七几的,我们在学校里算不上学渣,但也是惹不起的,管他镇霸校霸,见到我们也得退让三分。
下了晚自习,我和长生带头,宿舍里的同学有六七人,到离学校有半里的酒厂外面堵贺胖子,那时候镇上的学生走读,人很多,像潜水一般的在马路上走着,但我们眼尖,又有人在初一的班级外面跟踪,很快就找到了贺胖子。
人拦了下来,毕竟是初一的,胆子小,他的同学不敢上前,贺胖子被我堵在墙边。
我招着手,让王狗子上来打,贺胖子怎么打的,打来还。
王狗子上前来,说了一句让我们彻底崩溃的一句话。
“拿不拿医药费来?”
此后的几天,我和长生害怕极了,怕贺家人来找我们的麻烦,我们甚至不敢出校门,口袋里放着一把小菜刀,随时准备着拼命。王狗子报了仇,好几天没上课,大概是吓怕了吧。
想起这事,我和长生喝了三杯,敬过去,敬我们的团结和友谊。
还有,敬这奇怪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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