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倒退到前天晚上我发过信息给她。她在河北的老家。自从木子满怀期待的回到老家之后,结果并未像她想的那样。家里只有她父亲一人在家无所事事,因为离过年还有两天的时间,她的母亲还在外面打工。她的弟弟也好久没有回过家里看她父母了。
她在家变得无聊寂寞。河北那边的积雪已经厚厚的覆盖了一层有一层。走在田地间,一望无际的是萧瑟,是一眼望不到边的空寂。老家里也没有网络,整个偏远的农村因为远离城市,因为年轻人大多数都去了城市打工,农村里留下的只剩下一些孤寡老人和留守儿童。
木子,每天走在自己曾经熟悉的幼时的乡野之间,看到那些穿着破旧,灰头灰脸的孩子们在村里整天的跑来跑起,她就会想起自己的孩子———西西。不知道西西在老家被她的爷爷奶奶带成了什么样子。
木子偶尔会停下身来,看着那群疯跑的孩子望出了了神,良久之后会走到田间看一看小时候自己种的地。从田间小路走回来,她用力在门前的积雪上使劲的摩擦脚底,想要擦去脚上斑驳的泥印。隔壁二叔家的7岁侄子这个时候跑了出来,木子拉住了他,问了几个简单的数学问题,结果她的小侄子怎么都答不上来。木子的眼神中带有几丝失望和迷茫。
白天的村子因为缺乏年轻人的缘故,少了生气,变得安静生冷。虽然春节到了,村里却没有多少喜庆的气氛。到了晚上,木子从屋里搬出一把破旧的木椅,望着头顶的星空,期待会有流星划过。结果她再怎么的睁大眼睛看,漫天的星星只是孤单的闪烁。她失望之余有些心灰意懒。这个时候从大门外传来了脚踩雪地的声音,嘎吱嘎吱的,木子站起身来,想着是谁回来了。
门前昏黄的灯光下,映照的白雪也闪闪发光,像是细碎的水晶屑。一个长长的影子出现在灯光下,很快木子看清了来人。是她朝思暮想的母亲。她快步走过去,用力的抱了抱自己的母亲。她们拥抱的影子在灯光下,在飘雪中显得越加模糊和细长了。
后来她们回到了屋里。她父亲看到母亲的归来,并没有说些什么。木子和母亲坐在床边聊了很多。仿佛有说不完的话,吐不尽的苦恼。晚上8点,她的弟弟回家了,提着过年回家的大包小包,魁梧的身影占据了屋字大半个地方,木子显得更加开心了。
但是父亲看到弟弟只是“哼”了一声。
木子突然有些害怕今年的春节又会像是去年一样,因为父亲和弟弟的父子关系搞得整个家,没有家的味道,没有年的味道。她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果真她心里的担忧还是实现了,父亲又是用质问的语气问自己的儿子一年来赚了多少钱,而他的儿子依旧像去年一样,没有存在钱,钱都花在了女人身上。而并没有哪一个女人愿意嫁给他,或者跟着他。在他这个年龄,村里跟他同龄的都早早结了婚。只剩下了他,成了村里人讲的是那个娶不到老婆的男人。
木子的父亲开始了大发雷霆,怒其不争,他并未想过自己都在家闲着呆了快两年了。一直都是木子的母亲出去打工维持家庭的生计。你是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的。
木子的父亲的嘴巴里蹦出了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的话,一家人都被他骂了去。现在他又想动手揍自己的儿子。母亲实在看不下去,说了两句,结果父亲锤了母亲两拳。而木子的弟弟看到如此情况并未站出来保护自己的母亲,他只是走出了门外,选择一走了之。
最后是木子站出来保护了自己母亲。她带着母亲来到了次卧,坐着床上,看着无助落泪的母亲,木子也是觉得悲从心来。她也想痛哭一场,来解脱内心的压抑。从大学一开始就存在的压抑。
这个时候,她手机了收到了他的短信,有些傻傻的他。
“孩子很想你,过年了,你明后天就回来吧。”是一条简单的短信,以前的他不是这样的。她心想。
看到短信她想到了村里的留守儿童, 也想到了自己的孩子,更想到了刚才自己母亲维护自己儿子的样子。她才发现自己也是一个母亲了。她决定连夜坐火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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