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啊,您是我的魂。您走了,我的魂丢了。
——题记
母亲,说好的你陪我长大,我陪你变老。可是,零零碎碎我还没有陪你几多时光,你就离开了我,离开了你深爱的儿女,离开了你无限留恋的人世。
母亲梁金巧,1945年农历十月初九出生于龙马乡赤荆村。母亲从小就跟外公外婆到山里去避难。兄妹四人,排行老三。六岁时外公去世。小学文化。十八岁嫁到万安镇韩家庄,跟父亲支撑起这个家,把我们四个儿女拉扯成人。2017年农历四月十六与世长辞。享年七十二岁。
在我眼里,母亲是个全能的人,好像有与生俱来的本领,什么都会干。小时候的记忆中,母亲总是在油灯下,在电灯下,在下雨天,纺线、织布、纳鞋底、缝衣服······我还小的时候,由于父亲兄弟多,都成家后房子少,我们一家六口就蜗居在一间南舍里,雨天漏雨,冬天漏风。母亲省吃俭用,东挪西借,买下了别人家的两孔土坯腿子的窑洞。生产队劳动之余,在没围墙的小院里喂猪、喂羊、喂牛、喂鸡。舍不得吃,要让我们吃饱;舍不得穿,要让我们穿暖;舍不得花钱,要让我们上学读书。在我初中毕业后,母亲跟父亲扣坯烧砖,拆了那两孔破西窑,在北面盖起了六孔新砖窑。家里这才像了个样。
姐妹们先后出嫁,我在外工作也不在父母身边。······父亲去世后,母亲执意一个人守在老家。偶尔来我家住一段时间,总是说楼房住不惯,念叨着要回去。她惦记着老家院子里的杏树桃树枣树花椒树,辣椒豆角南瓜西葫芦······回一趟家,临走时母亲总是让带这带那。晚年的母亲还是个闲不住的人,更是个热心肠的人。人们不穿了的旧毛衣旧毛裤怎么办?扔了可惜。于是妇女们变废为宝,把它们拆成一个个线蛋子,用这些材料在老织布机上织毛线布。母亲是村里织布的好把式。找她的人络绎不绝,她总是热情地去帮忙,口碑很好。听说她病了,拿鸡蛋、拿营养品看望她的婆姨们三五成群,有多半个村子。
记忆中母亲为我做的最好吃的饭,是一碗葱花齐子打鸡蛋。那是我九岁的时候,生了病肚子疼,母亲专门做的病号饭(那个年代,一年分半袋麦子,平时想吃白面,没门)。那个好吃啊,至今回想起来都有流口水的感觉。记忆中母亲为我做的最多的饭,是干面。或拉条子,或阔齐子,或细齐子,即使调的是咸菜或酸菜、白菜或萝卜,吃着总够筋道,总对口味。记忆中吃的母亲做的最后一顿饭,是一顿晚饭,是小米粥煮山药还有鸡蛋。在火炉旁,母亲的额头挂着汗珠。她的身体确实虚弱了,脸庞确实消瘦了。那天,母亲心窝痛得厉害,商量住院,母子俩一直拉呱到很晚。母亲走了,今生再也吃不到母亲做的饭了。然而,作为儿子的我,为母亲做过几顿饭呢?简直不值一提,终生有愧啊!
母亲病重住院期间,我们几个儿女轮流陪护。有一天晚上我在母亲身边朦胧地睡着了,恍惚间感觉被子角轻轻地动了动。睁眼偷偷一看,原来是母亲看见我的胳膊露在外面,她给我盖被子呢。这一幕让我潸然泪下,感慨良久。母亲,母亲,你可是一个重病在身的人呀,你还这样呵护着你的儿子,你的半百有余的老儿子!普天下所有母亲的眼里,再老的儿子也是她的羽翼想要保护的孩子啊!
面对病魔的折磨,坚强的母亲硬是活得超出了医生的预期,也超出了众人的经验。她老人家还有许许多多没有完成的心愿呢。
弥留之际,母亲啊,眼里那两颗久久不肯落下的晶莹的泪珠,是你对无限留恋的人世无声的告别。你那慈祥的面容,是留给我们的永远的记忆。
得知母亲去世的噩耗,亲人们无论在村里的还是在外打工的,都又一次赶回到家中,送母亲最后一程。在母亲的灵前,亲人们哭得很伤悲。“额木有爸俩······额木有妈俩······额木有亲人俩······”她的小女儿哭得更是撕心裂肺。
乡贤为家里院门拟了一副挽联,总结了母亲的一生。上联是:“忠贞勤俭和蔼善良忆慈容古稀离世七十余二心灵手巧亲邻怀念叹人生”,下联是:“相夫教子笔耕劝学悼萱堂神医无治四月归仙能织会缝儿女情长哭母灵”。
五月,骄阳似火,人们就像住在蒸笼里一般。就在母亲下葬的当天,阴云密布,天气清爽。第二天凌晨,久旱的家乡飒飒地下了一场大雨。真是青山含悲,苍天落泪啊!民间传说:雨淋新坟,必出贵人!对雨淋新坟认为是吉兆,是感动了上苍,从而福荫后代,带来吉祥。但愿如此!
母亲,最亲爱的母亲,您在地下安息吧!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母亲,如果有来世,我还要您做我的母亲,让我再次好好地报答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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