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她发信息给他:一起去听音乐晚会吧!
他回:不了,帮舍友去听一个讲座,凑人头的,已经答应了,不能不去。
她关了与他的对话小窗,给他舍友发了条信息:杨哥,你那讲座还有名额吗?我能去吗?
对方立即回她:能能能,太能了,正愁没拉到人呢!
她发了一个笑脸,合上笔记本电脑。外面下雨了,她撑起雨伞,走进了雨中。
进了报告厅,里面零零星星的只坐了不到三分之一的人,看来真的是个需要凑人头才能开场的无聊讲座。
他舍友还在忙着给各种熟的不熟的人发信息,“邀请”他们来听讲座,见她进来,打了声招呼,再没理她。她径直找个位置坐下,打开书包,拿出一本课外书,心不在焉地看着。
他什么时候来?她眼睛偷瞥向门口的方向,期待着那个熟悉的身影的出现。十五分钟后,门外走进了三个男生,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她知道,他来了。其他两个也是他的舍友,三人签完到后,朝着后排的舍友走去。
途中,他看到了她,不禁“呼”了一声,那感觉,像是无奈,也可能只是惊讶。他过来跟她打了声招呼,没问她怎么没去听讲座,也没有选择坐在她旁边。他向后排走去,她没多想,心却闷闷的。
整个讲座的过程中,她全程蔫头耷脑,任凭主讲人怎么慷慨激昂也调动不起她的情绪。中途,她被提问了,却没反应,是他帮忙回答的。她搞不清楚他为什么这样做,刚还丝丝凉意的心却终于有了一抹温暖。
讲座结束,她故意在座位上停留了一会,想知道身后的人会有什么反应。他却和舍友们一起出去了,她没等到他的护送。她的心又一次失落,原来他的心里还是没有她。她苦笑一声,感觉自己好傻。为他做了那么多,换来的竟然只是寒暄的问候和无情的背影。也许,他真的对她没感觉吧!
她收拾好书包,临走时,工作人员竟然还送了她一套纪念品。她拿着沉甸甸地意外收获,却一点感受不到它的分量。
出了报告厅,有人在身后喊了她一声,她会回头,是他!原来他没走!她心里窃喜,脸上却淡然得很。
他们又开始像陌生人一样,问候彼此:
——你怎么没走啊?
——噢,去了趟厕所……
——哦。
——……
——……
简单的一来一往,就算是结束了对话,两个人谁都没再说什么,像是各走各的,又像是约好了似的,同时向门外走去。
门外,雨还没有停。
她看见他手上拿了一把伞,知道不可能和他打同一把伞了。她还再期待,却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实,他压根就没给她机会,她也不想让自己的奢望换来的是对方有预谋的行动拒绝。
最后,他还是撑起了自己的伞,却在她还未将自己的伞撑开时,一把将她揽到了自己伞下。她惊诧,任凭他推着自己在人群中穿梭。刚才的一切顾虑全都烟消云散,伞下的她很幸福,至少此刻如此。
他有了行动,却还欠她一个口头承诺,后者,对她来说,便是最难熬的等待。
雨夜,不哭泣。
她愿,愿他的心和自己想的一样。为此,她甘愿等待,因为不想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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