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开始,你就叫莺歌了。”他温热干燥的大手包裹住她的小手,浅褐色的眸中春水荡漾。见她一脸不理解地望着他,他浅笑道:“黄莺的莺,歌曲的歌。冬天就要过去了,是时候要莺飞草长了。莺歌,你的声音定然好听。”
是的,十二年前的冬天,浑身是血的莺歌被他,苏蕴救下。当苏蕴救下她时,莺歌不会说话了,什么也不记得了,睁着一双空洞的大眼睛。正是那一个冬天,莺歌本该是藏剑山庄的大小姐,却因为天荀剑……家破人亡。
“莺歌,我要去徐州了,一段时间都不会回来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苏蕴是江南名门苏家的大少爷,明明处在一个书香世家,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隽雅清秀的味道,武功却好的不像话。
莺歌摇摇头,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自从她跟了苏蕴,她就发现他好像一直在找什么人,十二年来,他几乎跑遍了半个天下。莺歌能说话了,仅仅只能磕磕绊绊地说几个简单的字:“不……要……带……我……欺负……走……”
苏蕴眼神一冷,相处十二年,他怎会不知她想说什么?!这件事,想来不是近期发生的,她到现在忍不住了才与他说!唤来管家,苏蕴什么也没说就一道掌风将管家掀翻在地。“十二年前我将莺歌带回来就说过好生待她,你们是怎么做的?若再让我知道,这苏府不必待了!”
管家惶恐,伏在地上不停地说:“小的知错了!小的知错了!大公子,莺歌小姐,小的知错了!”
衣角被轻轻地拉了拉,苏蕴一偏头就看到了那双满是乞求的大眼睛。捏了捏眉心,苏蕴轻叹:“莺歌,你已十八了……”莺歌十八岁了,十二年前只能到苏蕴的腰际,现在只比他矮一个头。莺歌默默松开了手,低垂着脑袋,这是她第一次听见苏蕴用这种有些疲惫的语气同她说话,他是烦她了么?
“莺歌,我保证,不出一月,我必回来,可好?”他像十二年前一样,大手轻轻柔柔地包裹住她的素手。下人们都很好奇,苏蕴十三岁那年带回来一个孩子,十二年间两人亲密无间,可是,苏蕴给莺歌的仅仅只有宠爱,别的什么也没有了。所以,所有的人都敢欺负莺歌,因为莺歌似乎就是苏蕴的一个玩具,可有可无。但是今日,苏蕴一怒,所有人都明白了,莺歌不是他们能动的!
莺歌这才点点头,看着苏蕴渐渐离开视线。
一月很快就过去了,这天,苏府炸开了锅,大公子亲自吩咐要照顾好的那位姑娘,失踪了!
失踪的莺歌用了三日到达徐州边界,一些小流氓见到美人自然是心头发痒,一群人刚把莺歌团团围住就听见一声冷喝:“左手碰过她砍左手,右手碰了她砍右手,眼睛……”话没说完,一群小混混急忙跑开,心中还在疑惑,那个苏蕴怎么会管这种闲事?他不是……
“莺歌,你怎么会来这?”
“一个……月……不……回……找你。”莺歌艰难地说完一句话,满眼欢喜地看着他。苏蕴静静地看着莺歌,嘴角弯起一个温柔的弧度:“莺歌,我没事,你回去吧,我找到她了。”微垂眼帘,苏蕴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莺歌,你不该来这的……
莺歌的心很慌,她不知道为什么,是因为他赶她走?是因为他不要她了?莺歌刚想问什么,却听见一个女子的声音从苏蕴身后响起:“涵胤,怎了?找到那孩子了么?”涵胤是苏蕴的字,他可从不允许别人叫,那那个女子就是苏蕴一直找的人?莺歌看向那个女子,一瞬间气血翻涌,几乎站不住脚!莺歌只觉得头晕目眩,眼前一片血红,很多声音在耳边响起,可是莺歌听不清楚,眼前一片血红过后进入了一片没有边际的黑暗。
再次醒来,鼻息萦绕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环顾四周,竟然还在徐州边界那个她遇到苏蕴的地方。身上有些沉沉的,莺歌看过去吓了一跳――苏蕴浑身是血,脸色苍白。莺歌能说话了,她一切都想起来了,“苏蕴……苏蕴!苏蕴,你醒醒啊!”
苏蕴听到声音,吃力的睁开双眼,唇角扯出一个苦涩的弧度:“我现在才知,你是藏剑山庄的大小姐。天荀剑的剑鞘……是我。”说完,缓缓闭了眼。
天荀剑与剑鞘是一对受诅咒的存在,剑必定会杀了剑鞘!莺歌傻了,所以……是她亲手杀了苏蕴?
“凤然啊,我在十二年前就喜欢他了,”默嫣叫出了莺歌原本的名字,满脸泪水地继续说:“十二年前,我骗他说我是藏剑山庄的大小姐。其实我只是藏剑山庄的一个侍女,哈!我找了杀手灭了山庄,没想到你却没死,阴差阳错地被他救了!凤然你怎么不去死!你死了苏蕴就不会死了!”最后两句,默嫣声音猛地拔高。
莺歌笑着笑着哭了,其实,解除诅咒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剑与剑鞘相爱。她爱苏蕴,可是……哈哈哈……苏蕴不爱她!
“涵胤,黄泉路下,你再爱我,好不好?”
那天,徐州像是下了一场血雨,血腥味浓浓。徐州边界躺了三个永远不会醒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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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之间有灵感就写了,没想到又写成了虐恋,还这么大一个坑→_→嗯,自己觉得也有些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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