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太后也是没办法了,明知道皇上反感也要寻些女子进来,就怕是白忙活一场。”皇后明云抿了一口茶道。下首的侍女嫣然回道:“皇上顾忌太后的面子也是要……”明云冷哼一声道:“你没听吗?顺产之象?选出的那些人一个个胖,岂知皇上喜欢的是纤细之态。”嫣然听得也是笑了,“也是可惜。”“的确可惜。”明云悠悠说道。
“你喜欢这个!”早臻推了推瑾画,坐到她旁边,手伸过来拿过她的笙,“听说当今的皇上也喜欢笙,瑾画你这个爱好当真是极好。”瑾画偏过头,“我不稀罕这个。”早臻面色微动,想了一下便不再在意,本已知道她说话带刺,这么多年也是习惯了。于是早臻将她一抱,“我的美人,你长得如花似玉,我长得却是别扭,你说说,可怎么办?”瑾画微微一笑,理了理早臻耳际的乱发,“你也不差。”“你就会安慰我。”早臻松开手,来回走了几步,“我喜欢皇上了。”瑾画感到惊讶,遂问:“你见过皇上?”早臻有些害羞,“他来苍都府时恰好救过我,我那时不是顽皮从树上摔下来嘛!”“你这么说,我也想一见……”
此时的早臻与瑾画,是最好的姐妹,即使有些裂痕也是微不足道。只是以后存在了太多变数,姐妹之情就岌岌可危了。转眼间又过了两年,瑾画因为木樨之遇得柒延垂怜,现已是未绝宫瑾妃,而早臻因为得太后的照顾也是长和宫臻妃。
太后的嵌金流珠护甲划过早臻的脸庞,冷笑一声,“皇上今年踏了长和宫几回?”早臻低着头,声音很低,“没有。”头上的吊花钗子在有些昏暗的慈令宫似乎微微颤动。“你可真是没用,天天还约着瑾妃去游御花园,她是春风得意,你呢?不受皇帝待见,你好歹是苍都县主,也该为你的母家争光。”早臻点点头,心里却并没有打算,瑾画和柒延是良配,她并没打算去破坏。最后太后留了句,“你如今顾忌姐妹之情,只是相杀的开始。”早臻跪安后退出慈宁宫,想着太后的话,不由感到扑面而来的凉意,回长和宫时,又遇见了瑾画和柒延。
瑾画看见早臻,忙过来,笑道,“我刚才和皇上对诗呢!你来了极好,帮我想想‘花都溅云来’该怎么对?”早臻看了柒延一眼,又看向那些木樨花,“我很少读诗,不会。”柒延把瑾画一揽,笑道:“这下你躲不过了。”早臻感到几分不自在,向柒延行了个礼,“臣妾先告退了。”瑾画还想说什么,无奈早臻走的太快。
“他刚才都没看我一眼,我又何必掺和。”早臻心里说道,她精通诗书,刚才只是不想破坏景致。“我爱你啊,皇上,我该怎么办?”
景历十六年,瑾画有孕,来贺喜的人都快踏破了未绝宫的门槛。早臻送了一对镯子,是她为县主时,下面供奉的。
只是这样的喜气没过太久就消散了,瑾画滑胎。柒延一连几天宿在未绝宫安慰瑾画,太后也发来安心劝慰的懿旨。早臻呆在长和宫,瞧着瑾画送给自己的笙,忽然大笑,“好讽刺啊。”她给瑾画的镯子里放了分量不少的麝香,目的就是流掉瑾画的孩子。“我知道,即使杀了你的孩子,即使杀了你,皇上都不会看我一眼,可我看着就是心烦,对不起,瑾画,我来生再偿还我的罪过。”
瑾画不久就从阴影里走出来,再度怀孕。早臻没打算再一次做什么,只是告诉自己,“生出的应该是个极可爱的孩子。”
柒延不知怎么想起了早臻,来了长和宫。
“娘娘,请喝下。”一个嬷嬷端着说道。早臻看了看帷帐里的柒延,忽然明白了,面色平静的接过杯子,放到唇边,一倒而尽。
春花绵延不尽,早臻拿着折扇穿行其中,见柒延朝自己走来,笑意温柔。“柒延。”早臻喊了一声却从梦中惊醒。她从床上起来,拿起床边的折扇,缓缓走出去。从窗子里看着夜色,心里冰冷。“你就觉得我不配有你的孩子,是吗?你来,也是瑾画说的吧,她真是善良,我害过她一个孩子,幸好她又有了。”早臻走向烛台把折扇放在那烧着的火焰上,“一切就是一场笑话,我本该是嫁给一个苍都的世家公子,得以陪伴父母左右,可却遇见你了你,柒延。”
那晚熊熊燃烧的烈焰遍及整个长和宫。
“长和宫走水。”一阵阵惊慌声传来。
“娘娘,您快出来啊。”早臻并没有理会,脸上浮现一丝笑容,这场大火可以忘记那些想起来就头痛的事。
“臻妃出来没有。”柒延问跪着的宫女。宫女蓬头垢面,戚声道,“娘娘不肯出来,怕是已……”柒延面色微变,看向旁边的瑾画,瑾画是痛苦和疑惑。
“我是娘娘的大宫女春儿,娘娘说,这一把火是她放的,瑾妃的第一个孩子也是她害的,希望皇上和瑾妃能原谅她,她只是爱着皇上,就做了一些错事。还请皇上废了她臻妃的身份,遣送回故里,她仍是沅陵县主。”
“她……”柒延顿了顿,“准。”
“难道是我刺激了你?”瑾画低声呢喃,一滴泪从眼眶流出。
“原来是你。”柒延记起了他在苍都府救过的女子。
(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其实我想说有时候错的是缘分,所以也是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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