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漫天卷地落下来,犹如鹅毛一般,纷纷扬扬。轻轻地轻轻地落在房顶上,落在草地上,落在山峰上。一会儿,大地一片雪白,好象整个世界都是银白色的,闪闪发光。雪落在地上,那么纯洁,那么晶莹。
我独自坐在木质的小板凳上,看着这来自天空的礼物飘落在房檐上,柴火上....梅花的香气萦绕在鼻尖,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那么不真实,那么美丽。新年将至,在外打工的人都陆陆续续回到家乡,包括他,他已经3年没有回来了,他的父母昨天爱是收到他的来信,信里说他今天就要回乡,这个消息一下就传开了。村里人都说他定是在外面挣到了钱,打算衣锦还乡了。这个冬日村里到处都挂满了红灯笼,鞭炮声在耳边回响,节日的欢乐洋溢在空气中,我起身用粗麻布制的毛巾在梳妆镜上反复擦洗,从枕头底下把在城里买的胭脂水粉拿出来,将包裹在丝巾一层一层揭开。女为悦己者容,我以为我爱他。多年未见不知道他是否还是如当年,在我印象里他如一座冰山,他不爱笑,不会哭。记得8年前,他才13岁,那时候我也才11岁,他读初中,我还是一个小学生。那时候许多小姑娘给他写情书,大家都叫他“冰山小帅哥”他对这个称呼却只是友好的淡淡一笑,但仍然是一副冰山脸。15那年他上高中,同班的人嘲笑他是一个乡下人,土鳖,许多男同学都联合起来欺负他,可他强忍着。他曾告诉我,说那是他人生中最痛苦的3年,但他一滴眼泪都没有流,他说泪水是很珍贵的,怎么可以因为那些人渣的欺凌而落下。说罢他抓起一把雪,攥在手中,白雪顿时化作一滩冰水。那晚我们聊了许多,可我只记得那段对话,我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问他:“你说爱是什么?”他有些愕然,很快又恢复镇定,淡淡的说:“我不知道。额,爱就是爱啊,就是一种不求回报的好吧??额,应该是这样吧?”对这样的回答我很无语。“大傻瓜”我心里暗暗的想。
“回来啦,回来啦。。”一位大妈在街道上大声叫嚷着,我收拾好桌上的胭脂水粉,穿好衣裳赶忙到村口去。到达村门口只见一辆汽车停在村门口,全村的年女老少都围着那“高级货”。车门开了,一个身穿着厚厚的大衣,一双擦得铮亮得黑色的皮鞋,一个年轻的男人从车里先出来,随后他伸出手,就像西方的绅士一样,一位年轻的女士的手从车里伸出放在他的手心,优雅的下车。我的脚踩在覆盖白雪的草地上,“喳,喳。”的声音像是谁疼痛的哀叫。不知怎的眼泪无厘头的从眼角滑落。我觉得我真没有,他跟我有什么关系?别人谈恋爱也好,结婚也好,与我何干?要稳住,镇定。可我的喉咙像被什么塞住了一样说不出一句话,眼泪肆意在脸上流淌。突然旁边的小孩儿,看着我笑:“大花猫,哈哈哈”小孩的妈妈赶忙向我道歉。我飞速的逃离这个地方,回到家里,我一头钻进被窝里,用手捂住耳朵,拒绝一切的纷扰。
次日,清晨,我从梦里醒来,探出头,看见窗外那纯洁的雪花飘落。泪水再一次抑制不住,一涌而出。我一边用毛巾擦着泪水,一边有告诉自己这没什么大不了的,生活还是要继续的,况且他从来也没有在乎过我,我才不要自作多情!!刚刚梳洗好,就听见咚咚咚的敲门声。我急忙去开门,开门一看不是别人正是他。我有些惊讶,谈谈的问道:“你来干什么?”他对我这般冷淡的态度有些吃惊,随后他微笑说:“这么多年没见了,来看看你。我很想念你。”我一时不知说什么,就回答道:“哦。额,外面怪冷的,要进来吗?”“这么久没见,我们是生疏了吗?”他说。我却不知所措,只是沉默。他也只是笑了笑。进了屋,面对这个我心心念念的人,我却十分不自在。他却镇定自若,突然他问我:“你结婚了吗?”我笑笑说:“怎么可能,我啥也不会,谁愿意娶啊?”他也笑:“也是。”我顿时就急了:“才不是!!我这还不是为了。”“为了什么?”他问道。我尴尬的说:“没啥没啥,话说你呢,要结婚了吗?结婚对象是昨天那个姑娘吗?那个姑娘真好看,怪不得你喜欢她,她性格怎么样,跟你很合吧?”他回答:“恩,明天3月就结婚了,结婚对象。。是她。”说罢,他垂下了头。“那么好的姑娘你垂什么头?要是我高兴都来不及呢!”我强忍着心中苦楚说道。
3月上旬,鞭炮声响遍了整个村子。雪花也已经融化了,花儿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春天的气息遍布整个大地,可偏偏忘了这间小屋,忘了我。
不久后,他回到村中哭泣着对大家说他的妻子在和他蜜月时,不幸死去。连尸首也没有找到。大家一边安慰他,一边护送他回家。很快流言像流感一样传开来,说他为了妻子的巨额遗产而故意杀死妻子。有的人说没必要吧,他妻子死没死他也可以享受那份财富啊。众说纷纭,他面对流言还是那么淡然。后来他离开了村子,我以为他再也不会回来了。可是2年后,他再一次回到村子,出现在我的眼前。他问我:“你愿意嫁给我吗?”他掏出一枚戒指。我不假思索的说:“我愿意。”就这样我们在一起了。可一切并不像我所想的一样,他经常外出,身上总是一股女人的香水味。为此我们也总是争执。我愤怒的斥责他:“哼,有了钱,是不是就不想要我了,那当初为什么要娶我?这样做有意思吗?还是喜新厌旧??我还以为你有多爱我呢。”他放慢了步伐,缓缓走到我面前说道:“如果没有我,有你今天的荣华富贵吗?你没资格说我。”我的泪水在我脸上放肆,他看着我说:“别那么轻易流泪,眼泪很珍贵。”“只是以后我流泪再也不会为你了,我们分开吧。”他沉默,只是丢了一把钥匙了给我。然后对我说:“我以为我可以靠自己给你幸福,给你一切,可我不能,我得靠女人,我很没用吧。对不起我没能给你。”我诧异的问道:“那这钥匙是什么?”他诡谲的笑道:“自己去地下储藏室去看看吧。”我听到这话,突然感到无比的畏惧。当然我也不是傻子,装作很淡定的样子说:“我想还是没那个必要了。”一个月后他出差,那时候已经进入了冬季,天空飘起了纷纷扬扬的雪花。我拿起冰冷的钥匙走下那间地下室,们伴随着吱呀声缓缓打开,几名年轻的女子的尸体整齐的挂在这件不大的地下室,突然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穿来:“都看见了吧。”我转过身来,那个人正是他。我说:“现在也要杀死我吗?”话音刚落我眼前就只剩下一片黑暗了。我以为就这样死去了,令我意外的是我竟再次醒来。木桌上有一个纸条:我永远爱你到老。
12月他被法庭判了死刑。他就这样真正的离开了,我过去不知道我对你多么重要,同样你也不知道。十二月末的雪,惨白的一败涂地。十二月末的雪下得那么深,下的那么认真!十二月末的雪,掩盖了世界的荒芜,却掩饰不住自己的苍白冰冷。
你尝过雪的味道么,凉凉的,一下子就能透到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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