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鞋子,不是用钱做的鞋子,而是指一双用来放钱的鞋子。
之所以会用一双鞋子来放钱,也是有一段故事的。
那天,外婆要去上街,梳好头了却忘记自己的发箍在哪儿?
外婆猫着腰在电视机跟前摸来摸去,一不小心刮掉了电视机上的桌布,几张纸币随之飘落。
“这是谁的钱?”外婆很是惊讶,疑惑不解的问我。
“我的,那是我的。”我抓着外婆的袖子,踮着脚试图夺回外婆手里的钱。
“这咋是你的,你哪有钱?”外婆表示不信。
“那是我过年的钱。”我急忙解释。
“那这些硬币呢,哪里弄得。”
“那是你给的,我都没花。”
外婆拿过去数了数,说:“搁我这里,我给你放着。”
“我不,我自己放。”我立马拒绝了,想也知道,一放就放没有了。
抗议,是无效的,外婆还是把我的钱收走了。
顺手把钱放在了一双鞋子里,并挂在了我够不到的地方。
外婆转身要走,让我跟小姨乖乖在家。
我害怕单独跟小姨在一起,就拉着外婆的袖子不让她走,不停的闹,要跟她一起上街,要她还我的钱。
实在没办法了,外婆从鞋子里拿出两毛钱给我,说:“给你钱去小卖铺买东西吃去。”
到了小卖铺,琳琅满目的东西,目不暇接,单单挑了两支夹子回家。
未曾想,到家之后,小姨说我花钱买无用的东西,非要我去小卖铺换。
哭,哭也不行,哭也要去换。
去小卖铺把两毛钱的夹子换成了两毛钱的瓜子。
大家都有夹子,我也想要夹子,越想心里越难过,出了店门就开始掉金豆豆,一边走,一边哭,一路哭到家里。
两只手捧着瓜子蹲在墙角,也不说话,像个没人要的小孩,哭着把所有瓜子收进自己的五脏庙里,一颗也没有留。
每每听小姨调侃此事,竟觉得这样的自己,反倒生出几分可爱。
久而久之,鞋子成了外婆放零用钱的据点。
只是,这个“钱”鞋子,高高的悬挂在我够不到的地方。
每次外婆拿钱的时候,我总要跟着一起去,盼望着外婆能不小心掉出来一个,我就能把它捡起来据为己有。
可惜,外婆从来也没给我这样的机会。
外婆不在的时候,我就站在下面,拼命拿个小棍敲敲打打的,鞋子晃来晃去,摇来摇去,可气的是,一毛钱也没有掉下来过。
我只能站在下面看着它摇来晃去,好不自在。
好几次做梦,梦到鞋子里的钱一个个都长了翅膀,飞啊飞的飞到我怀里。
人常说“三岁看八十”,想我打小就那么财迷,似乎也就不难理解现在的自己为什么这么爱钱了。
随着年龄增加,“钱”鞋子的魅力与日俱增,危险系数也越来越大。
终于有一天,忍不住向它伸出了自己的魔爪。
每至夏季,小卖部里卖各种各样的冰饮。
看着小伙伴们得意的舔冰棍,心里就像猫抓一样,可是我不敢以这样的理由跟外婆要钱。
某日,艳阳高照,鬼鬼祟祟的屋里捯饬过来捯饬过去,不得安生。
见状,外婆狐疑的瞄着我,说:“干啥呢?去请你姥爷去,看他咋还不回来吃饭。”
“没干啥,我马上去。”我给瞄的心惊肉跳,一溜烟儿的跑出去了,怀揣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踩着灰姑娘的一样的脚步越跑越远。
当我嘚瑟的跟小伙伴们一起在小卖铺门口舔冰棍时,“孰不知死之将至”。
远远的,我就就看见外婆走过来了,急急忙忙把冰棍咬碎,拼命往嘴里塞,可还是被外婆发现了猫腻。
问我:“在哪儿拿的钱?”
“唔……”塞了一嘴的冰棍,双手捂着不让它们掉下来,想说也说不出话来。
也没给我辩解的时间,外婆就拎着耳朵,把我拎回去了。
“我说我最近我的钱咋不够数,是不是都是你拿的。”
“没有,没有,我就拿一次还被你看见了。”说着,还办了个鬼脸给外婆看。
“我咋不相信呢。”偷偷瞄了一眼,外婆脸上没有丝毫笑意。
“真的。”我有点急了。
“下回还拿,都拿完才算本事。”外婆的语气严厉的紧。
“不敢了。”吓的快要哭了,偷偷看外婆的表情,还是没有任何放松,心里扑通扑通的好不吓人。
想到自己之前还偷偷的把她的5毛钱放到地上当成自己捡的给花了,这下如何是好?
外公回来了,外婆忙去洗锅做饭,没有功夫料理我,此次偷钱事件便有惊无险、不了了之。
而后,嘴馋而又不敢给外婆说的时候,又故技重施把外婆的零钱拿出来丢在地上当成自己捡的给花了,仿佛这样就能理直气壮。
不知道外婆是真的没发现呢?还是是因为钱小而不做追究呢?
到现在,一直也没搞明白那时候的自己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的要,反而要偷偷摸摸的拿。
长大后,受了教育,再加上家里人会零碎的给钱我,就没再做过这样的事,可能心里还是知羞的。
后来,家里格局改变,“钱”鞋子失去了它的妙用,变成一双再普通不过的鞋子,挂在那里落尘生灰。
时日一久,也不知道鞋子丢去了哪里。
拥有过各式存钱罐,记忆最深刻的竟还是那个摇来晃去的“钱”鞋子。
闭上眼睛,就看见它在那里晃啊晃的,装满了数不清的回忆和童年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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